小二不知蘇無淚為何會如此關心，那擊傷李逍遙的女子，他也不想知道那個級別的恩恩怨怨。

“前輩，小的只知曉在那日，李家九階老祖親自動身，似乎除了李逍遙前輩……還帶回了將其擊傷之人，那人到底是被如何處置，李家守口如瓶，外界也無從知曉，前輩若想知道，可向李家人探知……”

“我再問你，那李家招收客卿長老，可有何要求，又需要何種準備。”

蘇無淚平靜的心，再起波瀾，那被李家老祖帶回來之人，九成正是四師姐虎妞。

既然李家老祖沒有當眾將其斬殺，甚至隱藏了這個消息，這其中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極有可能，這個目的對虎妞來說，將會比死還要恐怖。

虎妞那日追出之後，就再也沒有回到清風山，後來蘇無淚從沙比那裏得知，虎妞居然在自己的輪回道法影響下，虎妞的道法進步了一大步，恢覆了從前的絕色容顏。

可惜還沒來得及見到那絕美的四師姐，她就已失蹤。

“回稟前輩，李家招收客卿，需五階之上修為，但凡人族皆可參加。”

“那是一場強者之間的對決，強存劣汰，就算六階之上的修者，每次都會死傷大半，但最後勝出之人，就可得到李家的招攬。”

“能進入李家，將來得到的修行資源先且不說，單單李家功法寶庫中的極品功法，甚至神級功法，只要適合自身的靈根，都能隨便挑選一部，這才是那些苦修者，拼死進入李家的目的。”

“當然，身為李家的客卿，也要完成李家交代下來的人物，為李家效力百年。”

小二對這些李家招攬客卿的規則，倒是了解的很是清楚。

“距離李家下次招攬客卿之時，還需多久。”蘇無淚問道。

“三個月後，正是李家招攬客卿之時。”小二道。

蘇無淚蹙了蹙眉，微微揮手，略帶疲憊：“今日所談之事，你半字不可洩露。”

“前輩放心，小的定然守口如瓶。”小二立刻松了口氣，躬身退了出去後，順手掩上房門。

室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
蘇無淚將神識穿透數百裏，到達淵城的盡頭，望向那李家占地數十裏的大宅，她突然發現，哪裏存在一道禁制，可阻斷神識。

蘇無淚一聲輕嘆，看來這李家，她還是要去走一趟。

這時懷裏的小壞壞鉆出了小腦袋，眨巴這烏黑的大眼，盯著蘇無淚的面具。

“你醒了？”蘇無淚輕聲詢問，盡管她知道它不會說話，甚至它還有些聽不懂。

小壞壞居然點了點頭，擡頭吻了吻她面具下露出的一點下顎肌膚，似乎想要將她的面具摘下。

蘇無淚揮手輕輕將它的腦袋撥開，擡手輕輕撫摸臉上的面具，指尖有些顫抖。

“小壞壞，若是有一日，等你長大了，你發現我……很醜，你還會如此對我？”蘇無淚輕聲念叨一聲，沙啞的聲音有些落寞。

小壞壞急忙點頭，兩只胖乎乎的小爪子，抱住蘇無淚的脖子，大眼裏，存在那一瞬間的深邃，轉眼而逝。

蘇無淚笑了。

這只有在這小獸面前，她才會露出笑容，可這笑容，依舊不會讓任何人望見。

有一種苦澀，只有讓自己知道就好，何必牽連不相幹之人。

蘇無淚輕輕走向那寬大的木床，她將小壞壞放入那錦絲棉被裏。

“你在這裏等我，我很快就會回來。”

“嘟嘟……嘟嘟……”

小壞壞瞬間用兩個前爪抱住她的手，怎麽也不肯放開。

“我要去洗個澡，你……不能看。”蘇無淚拍了拍它的小腦袋，沙啞的聲音很柔，面具下看不清表情。

“嘟嘟……嘟嘟……”小壞壞依舊抓著它不放，爪子在比劃著什麽，似乎在說要和她一起洗澡。

蘇無淚無奈，沈默了下來，她的內心出現了猶豫。

它也只是一只不懂事的小獸，從跟著她以來，從來都未分開半尺，此次若是不帶上它，或許會讓它傷心。

可若是帶上它，也不知它長大成妖後是男是女，一起洗澡總是不太好。

“嘟嘟……嘟嘟……”小壞壞兩眼淚汪汪，帶著祈求之意，肥乎乎毛茸茸的身子順著她的手臂，向她身上爬了歸來。

蘇無淚搖頭一嘆，就帶上它吧，它還小，或許長大之後就會將此事忘記。

於是，她揮手將房門布下禁制，抱著小壞壞走向裏間浴室。

這裏畢竟是修者所開的客棧，也不知從哪裏引來的溫泉，整個浴室中都飄散著蒙蒙的霧氣。

蘇無淚收了渾身的靈器衣袍，又摘下相思劍與血神面具，她抱著小壞壞，輕輕走入溫泉池中。

她沒有發現，此時的小壞壞將腦袋緊緊貼著她的胸膛，目中出現一種……迷離。

蘇無淚將整個身子縮在溫泉中，她的腦海中又不自覺的閃過一幅幅畫面。

曾幾何時，在那小橋流水的小院中，也存在一口溫泉，那裏的溫泉，與這溫泉一樣的溫熱，一樣的可溫暖身體。

可此時再也沒有了那種溫暖心的感覺。

那時總是有一雙目光，帶著賊意，悄悄的坐在假山後偷看，被她抓到之時，他總是一臉的愧疚。

可下次依舊還會偷看。

腦海中出現那絕色的容顏，如今想來，蘇無淚嘴角出現微笑。

“夜葬，等你找累了，你就不會再找下去，就當從來沒有遇見我。”蘇無淚喃喃，她緩緩閉上眼。

想起當初最後一次相見，他轉身後，那落寞的背影，蘇無淚心中有淚，卻流不出來。

她此時早已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，在控制不知自身的心時，她總是去想他的美，他的笑，他的溫柔，卻不在去想……離別！

漸漸的，蘇無淚又聽到他的聲音，鼻端傳來他身上自帶的清香。

“娘子，你想我了，我就來見你。”

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，那樣魅惑。

蘇無淚轉了個身，不去睜開眼，難得今次的這個夢……如此清晰。

像真的一樣。

“你真不會嫌棄我？”蘇無淚閉著眼問道。在夢裏，那位讓她想，讓她念，讓她醉，讓她願意付出一切，卻再不可見的男人，輕輕向她走來，攬住了她的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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